文丨李晓利
AI技术的飞速发展，让企业运营迎来前所未有的变革。如何利用AI技术来提升利润、降低成本甚至完成组织变革、影响企业决策，是每一个企业都必须思考的问题。“AI的出现使数据在组织决策中处于核心地位，但变革的核心还是人。不能奢望AI消除人性的影响，好的团队、好的文化才是解决之道。”北京互联天下信息咨询服务-欢迎来到公海堵船www710132·ios/安卓/手机版app下载（以下简称互联网实验室）总监钱竑认为，企业应该更好地利用AI带来的机遇，通过构建扁平化的学习型组织，在复杂的生态结构中不断演化，提高长期适应性。互联网实验室由著名互联网人士方兴东创建，全程见证并参与了中国互联网创业和发展历程。钱竑专注于互联网和新经济领域，擅长战略规划与投资分析。
钱竑
北京互联天下信息咨询服务-欢迎来到公海堵船www710132·ios/安卓/手机版app下载总监
《企业家》：如何利用AI技术提升企业的销售额、利润并降低成本？
钱竑：对于任何行业的任何公司，如何系统地使用AI改善企业运营，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利用，一个是探索。利用指企业在已知的领域如何做得更高效，而探索则意味着要在未知的领域进行摸索。这两个方面都需要人工智能的辅助，企业不能有所偏废。从销售、市场、客户服务、产品研发、流程自动化、供应链优化到专利管理等，人工智能在几乎所有领域上都可以协助企业提升效率。但我们不能只是简单地利用AI去做一些替代人工的事情，而是应该更多地去发现一些新的东西，特别是在产品、技术和运营范式方面。突破创新才能真正利用好AI。钱竑：组织变革是企业转型的基础，特别是当人工智能这一划时代进步到来；企业的决策会在组织目标、组织预期和组织选择这三个方面遇到全新的挑战。比如说，人们利用AI制定目标和预算时如何博弈？如何形成合理一致的预期？决策时如何平衡短期和长期利益？这三方面是所有组织决策都会遇到的，是一个相互交织的过程。人工智能的出现使数据在组织决策中处于核心地位，但同时组织中的人性又不可忽视。团队和企业文化对于拥抱数字化转型非常重要。变革的核心还是人。
《企业家》：在目标设定方面，AI如何影响企业的决策？是否有助于平衡不同部门诉求？
钱竑：组织目标的设定是一个多方博弈，竞争和妥协之后的产物。企业的各个部门会通过职能间的配置和预算共同控制目标的设定，这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办公室政治。人性的影响并不会因为人工智能的崛起而减少。AI的参与会使目标设定更依赖于数据和算法模型，不同部门自行解释事实和数据的空间会收缩，但大家还是有别的办法的。比如，可以围绕模型的设定提出异议，引入新的变量或假设进行解释，从而继续进行利益博弈。还是那句话：不能奢望AI消除人性的影响。好的团队、好的文化才是解决之道。《企业家》：AI如何影响企业对结果的预期？如何平衡成本与收益的关系？钱竑：组织预期会影响企业的目标和选择，不同的预期带来不同的决策与结果。一般来说，组织所处的环境，探索中收集的数据，以及预期之间会相互影响，预期通过沟通实现最终一致。通俗地讲就是，个人、部门和组织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通过探索来获得信息，也会加工和处理信息，并利用相互沟通来影响决策。预期形成中的探索是不可避免的。探索越多，获得的信息越多，预期越一致，决策质量越高，但时间和成本也越大。AI时代，数据为王。探索的成本效率会提高，主观预期也变得更为客观。此时，企业可以在AI的加持下，进行更多的长跳（long jump）探索。所谓长跳探索，是指脱离组织熟悉的经营环境，而在全新的领域进行创造性摸索。短期来看，其成本高风险大，没有现有资源优势的依靠，会出现一个必然的盲目试错过程；但长期来说，采取更多长跳探索的组织的生存率反而更高。我们看到美国很多高科技企业，比如特斯拉和Space X等，似乎并不太关心变现、成本和利润这些效率问题，反而专注于如何改变世界这类宏大叙事。而AI恰恰能为这些企业带来在长跳探索上的试错优势，成就其伟业。《企业家》：企业应如何调整选择过程，重新思考员工和组织的角色，以更好地利用AI带来的机遇？钱竑：组织选择的过程是对市场需求、成本、销售和利润等目标进行评估，并将竞争对手与自己的行动和预期代入并不断迭代，从而找到最佳的方案。有了人工智能的加持，这种评估肯定会更加快速和准确，但过程仍会受到个人偏好、风险承担和有限理性等诸多因素的影响。这些因素不会完全消除。也就是说，企业决策可能更快更好了，但同时我们绝不能忽视其风险。对于企业来说，最佳的做法是构建扁平化的学习型组织，使其能在一个复杂的生态结构中不断演化，提高长期适应性。这方面AI可以提供不少帮助，比如复杂环境的前瞻性模拟、动态性优化流程与资源配置、开展情景规划与情景训练、为员工提供个性化提醒与建议等。我们与其专注于使用哪些AI工具，不如想一想如何让组织以及组织中的人能够不轻易接受任何已知的假设，不断寻找问题的本质和新的维度，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创造性地、高效地搭建系统框架解决企业面对的根本问题。这与AI是不相关的，但又是AI时代经营所必需的。
《企业家》：您提出，人工智能时代，组织松弛不会消失，而是会被更有效率地管理，也能提供更多的创新。为什么？又该如何获得更多维度的实时数据和更认可的模型？
钱竑：组织松弛是企业经营中必要的富余资源。如果产能很紧、预算和资金很紧、员工天天“996”工作那就没有松弛可言。越松弛，效率就高，但创新度也会很低。一般来说，经济景气时组织松弛会增加，而衰退期会减少。这很类似缓冲器。富余资源对于企业是必需的，如果没有，企业也就失去了承受风险的保护垫，这里包括创新的风险。所以说，即便在人工智能时代，组织松弛也不会消失。这是因为创新只会更多，不会更少。AI是工具，它可以让组织松弛被更好、更有效率地管理，从而使富余资源既不会因为过多造成浪费，也不会因为过少而阻碍创新。对于企业来说，组织变革的三重问题需要获得更多维度的实时数据和更被认可的模型方法才能解决。企业运营的核心始终是人和组织，而数据和模型也需要人和所有部门的认可才有价值。这需要团队更具智慧，更有前瞻性。所以人才是关键。《企业家》：您在《战略法则》一书中提出了22条法则，其中AI化法则提出了AI与多智能体，请您展开介绍一下该原则的特点。钱竑：多智能体（Multi-Agent System，MAS）是分布式人工智能（Distributed Artificial Intelligence，DAI）的一个重要分支，涉及复杂性科学，很早就被用来进行战略仿真和模拟，而大模型的出现有可能使其如虎添翼。可以这么说，随着强人工智能的发展，在企业战略方面，人很可能最终会被AI所超越，CEO们制定战略绝不能脱离人工智能的帮助。而与时代接轨，他们首先必须改变对战略的底层认知，仅仅依赖直觉思考是远远不够的，数据化基建和数据化思维（理解数据和模型的收益与风险）始终是企业离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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