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张冰馨
随着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快速变革，不仅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需要转变，企业家决策和企业经营管理模式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针对大模型如何助力千行百业、如何激发数据的协同效应，《企业家》杂志对致远互联协同研究院院长刘古权进行了专访。
《企业家》：优秀管理者的决策要基于广泛的客观数据，但是不可否认，他们的经验之谈和敏锐的洞察力也是成功决策的关键之力。您如何看待当前大模型的决策能力？刘古权：这是我前段时间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人工智能是一种基于算法、模型和数据的技术，大模型在分析数据、回答问题、执行任务等方面表现出色，但这些响应都是基于预先编程或训练出来的规则和模式得出的。
我们看到，ChatGPT 经过几轮升级演变，已经具备了精准的语义理解能力、强大的语言表达能力、严谨的逻辑思维能力。从某种程度而言，大模型可以作为一个强大的工具给企业经营管理提供有价值的信息和建议。不过，大模型的内核实质是通过数据分析和逻辑推理进行输出，体现的是不同输出结果发生的概率情况。所以，我们可以理解为大模型并不具备自我认知和自我理解能力，只是根据输入数据生成内容而不能理解其意义，自然无法对输出的内容和决策结果负责，虽然可以辅助管理者更好地决策，却无法独立做出可靠的决策，更无法成为真正的决策者。
《企业家》：您日常很大一部分工作是与数据打交道，那么，您对数据如何服务企业数字化一定有更深的理解。刘古权：简单说，如果数据不能有效地创造价值，就不能称之为资产。其实组织中很多管理活动也是组织最核心的数据，如果这些数据不能被有效运用，不能对组织效能进行有效分析，那么，这些数据存在的意义就无从谈起了。我认为，数字化有三种本质。一是广泛的连接，无论是设备、人还是供应链；二是构建数据资产；三是实现智能决策。要实现以上目标，除了依靠AI、云计算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更重要的是有一套智慧协同运营中台保证企业的执行力，提升企业的数字化生产力。现在可以理解，过去当我们通过很多技术解决业务问题，发现同时出现了管理问题，这就是组织效率问题。即便系统之间每个要素的效率都高，但不等于整体系统效率最高，因为协同效率并没有体现出来。在组织中，人和人如果能达到一个和谐的协同状态，它的组织效能会更高。所以，协同不仅要解决人与人之间简单的连接，还要解决企业内部的运营管理。从这个角度出发，协同其实就是将员工的工作行为数字化，但这不意味着管控员工，而是赋能员工如何高效快乐工作，从而为组织创造更高的效能。所以，企业在数字化转型的时候，需要重点关注“人”的因素，只有让员工工作舒心且高效，让客户满意放心，组织效能才能随之提升。这正与致远互联的协同理念不谋而合。《企业家》：我国正在大力推动数据要素市场化，如何让数据更好地促进千行百业的发展？当前主要面对的难点体现在哪里？刘古权：大模型的知识基于数据，因此数据的规模和质量决定了大模型的精度，只要数据越来越丰富，供养的算力越来越精准，智能就会持续增长。大模型与千行百业深度融合将是AI赋能行业高质量发展的主要方式。为解决落地应用的难题，已有企业开始研发专门服务于特定领域的行业大模型和垂直大模型，如医疗、生物、法律、金融和管理领域。这些模型经过专业领域的训练，有效避免了多领域数据融合的歧义问题，能够更好地理解特定领域的专业术语和特定问题，从而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大模型决策的可靠性。正如前面所说，数据质量会直接决定大模型的能力。OpenAI招聘多位博士处理各行业的专业数据，并寻找了独角兽企业Scale AI等多家数据标注公司，给GPT的后续升级进行大规模的数据集投喂。我们看到中文大模型的成本相对较高，究其原因，一方面，中文的数据量和质量与英文存在一定差距，训练中文大模型，需要采集和处理的中文语言数据更多；另一方面，英语语法结构相较中文更简单，中文文本具备一定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比如我们熟悉的很多中文词语，本身有多种表达含义，语境不同，含义不同，无形中带来很大难度，甚至莫名其妙地产生歧义，这无疑增加了涉及数据生产、采集、存储、加工、分析、服务等多个环节中文模型的训练难度，需要额外的资源支撑中文大模型的训练。
因此，从这个角度而言，随着大模型领域的竞争进入白热化阶段，也许技术不是门槛，数据才是，数据已经成为竞争的关键。
《企业家》：随着大模型的日益发展，垂直大模型已经成为大模型商业化的核心，回到您最熟知的协同领域，您如何理解协同的价值？刘古权： 我们需要解决的是组织在什么样的协同状态下获得的组织效能最大。过去，很多组织内的业务系统中并没有流程管理，包括组织间也一样，比如企业和客户之间似乎隔着一堵墙，但现在我们即使不见面，也可以沟通、协作。其实，产业链之间考验的就是组织间的协同能力。我们研究发现，即便组织内的协同效率很高，实现管理成本小于市场交易费用，仍不足以支撑你在这个市场中获胜。原因在于现在还要强调组织间的生态。比如，整个行业内，如果你跟别人没有协作，你的竞争对手就是所有人；一旦你处在生态中，将大家协同起来，就可以大大增强企业自身的抵抗力、竞争力。我们做管理软件要在这些基础之上做应用。协同办公不仅仅是办公，我们提出一个概念：高效运营，企业需要协同运营平台，而不仅仅是办公系统。不仅要解决人和人之间简单的连接，还要解决内部运营管理，以及人在组织工作过程中的行为管理、协同运营。现在，我们通过协同运营中台，把每一个人的协同工作串联起来。我们过去做软件采用的是开发的方式，提出新需求，但迭代速度远远跟不上组织的进化程度，所以，我们提出用“中台”重新构架运营管理。随着移动互联网越来越淡化组织边界，未来不同公司的人员可能会在同一个场所办公。这些公司之间可能是上下游关系，也可能是伙伴关系，共同构成一个大生态。这样的生态在与其他生态竞争时优势更明显。《企业家》：协同办公软件也是大模型落地较快的赛道之一，微软、谷歌等软件巨头，以及国内的钉钉、WPS都率先做出了实践。作为协同管理软件的龙头企业，致远互联在2023年9月发布了AI-COP协同大模型框架和业内首个公文垂直大模型。你们的优势与定位分别是什么？刘古权：致远互联已经走过22年的发展历史。致远互联处在企业协同管理软件赛道，先后经历了标准化OA软件、协同业务解决方案、协同运营平台三大阶段，一路拓宽“以人为中心”协同管理的内涵与外延。在先后经历了PC互联网、移动互联网与企业数字化转型的云服务时代之后，此前发布的AI-COP，就是面向AI时代的智能化转型。AI-COP给协同办公带来了新的AI能力，让企业以较低的门槛享受AI带来的技术红利。致远互联的新定位是不仅成为协同运营的平台服务商，还要做好企业领域垂直类模型的服务商，把客户的私有数据、领域模型和业务应用结合起来，成为新型数智时代To B数字化基座和智慧型运营服务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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